来源:陈海良书法 时间:2020-02-08
假如说“颠素”还要坚持草书书体的简约形式的话,则徐渭已经丢弃了所有的束缚。因此,他的书风上接祝允明,下开晚明浪漫书风之“狂潮”。
他的颠狂是个人遭遇和社会思潮相互压迫下的产物,身性达到了真正发疯的地步,他的草书与其说是挥写,还不如说是内心的独白,是癫狂后的艺术再现。虽然徐渭的狂草与其癫狂的病态是否有一定的必然联系我们尚不能做出结论。
但是,这种癫狂以后的心忘手,手忘笔,笔忘字,不期作书而自然有之的“忘怀”之境是徐渭有别于祝允明的,祝氏草书中的狂放还处于对旧传统的破坏之中,而徐渭的颠狂不仅发展了祝允明的浪漫之意,还有别于“颠素”之狂,他开辟了新的狂草之风。
明清交替、社会动荡,成就了狂草的迸涌之势。
继徐渭以后的是王铎、傅山等。傅山书风曾受王铎影响,而王铎草书创造出了有别于古人的新的意境——画境,通过结构奇崛的造型、魔幻的线条组合、诡异的墨法彰显了其独特的审美追求。
王铎的心灵是一个充满矛盾、精神极为压抑的世界,尽管处在一个崇尚真性、社会动荡的复杂社会中,但他既是晚明首辅的东阁大学士,又降清再仕,传统社会的道德观念在其思想中纠缠、碰撞。所以,其书中的“极力造作”随处可见。
然个性的张扬和精神的解放在这位长时间为官僚并还作为“贰臣”的身上,他的放达是不可能彻底的。
魔幻般的外象,也不能摆脱其做作、谨慎的状态,在傅山看来也只能是“无意合拍”。